夜里开车在一号公路上
California 1, Highway in California

在夜里的高速公路
沿着湾岸紧贴着悬崖

你说海上星星像归来船只上的渔网
我说你起伏呼吸像弯曲月亮的影子

傍晚的时候开车从101高速去旧金山市区
South San Francisco, City in California

想着如何躲避阳光
在下班后太阳直射的高速公路
还没来得及找到最合适的位置放遮阳板
岛屿就被乌云吞没
将旧金山南整个吞没
海鸥飞进去
车流开进去
眼睛望过去
都只剩下灰色的一团乌云

困惑中
我看到了狂风的样子
它站在路边的浓密树木上
对我说
寻找栖身之地
或者流浪

我常和别人说，你用iPhone吗？苹果地图的那个图标，画的就是280。
Interstate 280, Highway in California

在高速公路上遇到暴雨
浓密的树和湖泊连成一片
每一辆在其中航行的车
都有金鱼一样的透明的尾巴

过了Woodside
一辆涂成彩色的本田横在路边
褐色的塑料碎片胡乱的洒满车道
在Pacafica
前面的车打开了双闪
一辆黄色的拖车
在把黑色的奥迪托上自己的背
风越来越大
公路越来越混乱
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车流慢下来
警车，救护车，消防车一辆接一辆的出现
黄色灯光闪烁不停
最里面是两辆车
一辆白色，一辆蓝色
都裸露着黑色骨架
以及满地的破乱

雨越下越大
到了夜里
灰色的雨把世界混在一起
呼吸不过来
连光都被压抑

像是潜到了深海
夜里的雨有最大密度的灰色
在对面山峦
银色水母一样的轮廓里
隐隐约约听到了海豚的叫声